见她过来,白蕴和不满道:“姐姐,怎么来得这么慢?”

    白祺拢了拢头发,对上白绍礼的目光,微微笑了笑:“近乡情更怯,不是吗?”

    她的话伴着冷风,透着微微凉意。

    白绍礼倒没有不满,神色淡淡的,唇角微弯。

    他知道白祺在怨恨她。

    这“怨恨”真是好极了。

    有怨就意味着有感情,代表着她还不是块石头。

    不是石头,便总能捂热的。

    他缓声说道:“家里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,要不要去看看?”

    白祺有点意外,扬眉笑起来:“人都没了,做什么留着呢?”

    白绍礼深深望着她,“有时候,留个念想也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白蕴和眯起眼睛看着白祺跟白绍礼一来一往,心里陡然生出一种怪异感。

    好像,那边搭话的不是一对父女,而是棋逢对手,是对弈的敌人。

    霍华德慢吞吞吃着糕点,看着那一出好戏。

    白祺的目光冷冽,隐隐藏着委屈,以及怨恨不满。

    她的裙摆比风衣略长些,顺着冷风飘起涟漪,显得她有几分单薄的脆弱。

    这一场戏,霍华德猜不出她在车里酝酿多久。

    或许,这不是表演,而是她真情实感的发挥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白祺婉拒白绍礼邀请他留宿的请求。她走出白公馆,踩着落叶,沿着小路,跟霍华德走着聊天。

    他是最了解她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