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姚韫真能听到姚士弘的心声,必然会毫不客气地翻他几个白眼。

    熬鹰?姚士弘太看得起自己了吧?他哪有鹰骨头硬,鹰也不及他无理取闹,更没像他一样软饭硬吃。

    熬蚊子还差不多,鹰能坚持五六天,姚士弘能坚持多久?

    姚士弘坚持了四天四夜,终于扛不住了,向姚韫真讨饶,“好女儿,乖女儿,让我合合眼吧,你要如何我都答应,从今以后再无二话!”

    姚韫真观察了他半晌,才终于松口,放下捏在手里的木锥子,“好,我暂且信你。你先睡会儿,我回家拿些吃食给你。”

    她帮姚士弘松了绑,起身走出房门,“哐当”一声从外头把门锁上了。

    姚士弘如蒙大赦,一头扑到房里的床上,连被子都没扯开,往身上一搭便呼呼睡去。

    姚韫真回到家也好好睡了一觉,最后两天,她一个人包揽了“照看”姚士弘的任务,正乏得紧。

    一觉醒来,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,她拎着食盒上山,开门发现姚士弘犹自沉浸在睡梦之中。

    她不客气地捶了姚士弘肚子一拳,“醒醒,饭来了,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姚士弘正做着登科及第的美梦,忽然间被神来之拳唤醒,揉着肚子起身,“嘶,韫真,你也太……呵呵,没事,我是说你气力上佳、气力上佳。”

    瞧见姚韫真后,他的神志回笼,连忙改口,把埋怨的话紧急换成夸赞之语。

    “别废话,快吃,吃完说事。”姚韫真催促道,她不耐烦同他磨磨唧唧。

    姚士弘四天没吃过正经饭,赶忙“唉”“唉”应了两声,埋头狼吞虎咽起来。

    饭毕,姚士弘把碗筷随便一放,满意地抹了抹嘴,一副等人来收拾残局的模样。

    姚韫真抬眉:“嗯?”

    “啊啊,对,为父忘了收拾,这就收拾,这就收拾。”姚士弘如梦初醒,乖觉地把碗筷收拢到食盒里。

    “好了,我都收拾干净了,韫真,你不是有事要说吗?”

    姚韫真:“前头我告诉你那钱谷幕僚之事,你可还记得?”

    姚士弘马上点头应是,“记得,但幕僚这件事啊,没有韫真你想得那么简单,首先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不愿意去。”姚韫真没耐心听他多说,直接面无表情地用结论打断他的絮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