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韫真当天扑了个空,熟悉此事的小吏出县衙去办事了。

    次日,她才从小吏口中了解到,县内最常见且唯一用的清理方法是人力清淤,大多使用铲子、竹篾捞网来进行。

    这种办法简单直接,成本低廉,它的主要难点就在于人手的聚集。

    眼下改进工具已然来不及,她也没有清淤相关工具的知识储蓄,一时半会儿弄不出成果来,更加切实可行的是尽量寻觅到足够的人手,来加入河道清理的行动中。

    百姓春耕万万不能耽误,最好不要用力役妨碍他们侍弄庄稼,否则往后收成不好,他们日子难过,得不偿失。

    除此外,还有哪些人比较得空呢?

    姚韫真凝眉苦思。

    她没想到答案,送饭的衙役就带着午食来了。

    自打她上回在棕熊手底下救了两个衙役,那两人养好伤后,就提着大包小包来感谢她了。

    姚韫真没收他们的东西,两个衙役遗憾而去,随后便排好班次,包揽了给她送饭的活儿,叫她不必自己去县衙膳馆。

    姚士弘为了面子,不屑于蹭饭,往往都是自己去膳馆吃饭。

    今儿轮到的是赵建柏,他利索地从食盒里拿出饭菜,在旁边的空桌上一一摆好,热情地招呼,“姚姑娘,饭菜都给您搁好了,得空就来吃啊。”

    姚韫真颔首,向他笑了笑,“多谢你替我跑一趟。”

    赵建柏挥挥手,“嗐,您客气了,我老赵这条命都是您救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,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,反而在原地踌躇了几息,迟疑地开口道:“姚姑娘,我听工房的人说,您最近去巡视堤坝河道了?是想要修缮治理吗?”

    姚韫真:“近来连日阴雨,我怕有水患,先预防着看看,究竟要不要修缮堤坝、治理河道,还得听大人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方县令那儿折子都没准备好,不方便宣扬,姚韫真打了个马虎眼。

    赵建柏松了口气,“那就好,您不知道,咱们南江这堤坝,好几年都没修过了,您这会儿要是张口让大人修,花的钱可少不了,一时半刻又见不到效用,县令大人得不高兴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真遗憾,她已经说过了,方县令倒没有不高兴,只是驳回了她的建议。

    姚韫真沉默了片刻,“那疏浚河道呢?往年的县令大人可有清理过?”

    “没有啊,杜淮老家的村子就在茂河附近,没听他说起过清理。倒是听他偶尔提过,休沐回老家钓鱼,结果河面上野草太多,没钓成。”